可是你雷水金,连个从警察局捞人的面子都没有,和别的车行抢生意的时候一次都没干赢过的主?你还想从我顾铮手中收钱?
啐!没门。
一早出门的顾铮,并没有去他被分派到的趴活的地点去报道,反倒是将一个油纸包着的小筒,往车上一扔,擦着黑的就出了门。
老城区的清晨,安静中充满着勃勃的生机,那些扛着扁担推着小车的小商小贩们,正好从一北一南两个城门楼子那排队入城。
有幸生活在城内的摊贩主们,却早已经支起了铺子,做起了新一天的第一笔生意。
冒着热气的大碗馄钝,在刺啦的油锅中炸的蓬松的油条,大茶壶中冲泡出来的油茶,不用这些摊主们吆喝,就已经用自己独特的香气,叫醒了早起人们的馋虫。
“来了您呢……”
带着京韵京腔,鼻音儿拖的老长,让人替他喘不过来气的同时,却在感叹着就是这个味道。
连心中有事,步伐匆匆的顾铮,也免不了的被这一条通往雷水金家的必经之路上的热闹景象给吸引的暂时停顿了下来。
在吱吱呀呀摇晃着的煤油灯中,蹲在自己的黄包车下,转着圈的抿了一碗油炒面。
“老板,六根大油条带走哇!”用舌头将碗边儿最后一口舔净的顾铮,砸吧了一下嘴,意犹未尽的朝着摊主吆喝了一句。
“好嘞!六根油条,您拿好。”
一张昨日的晨报,粗粗的一裹,一条糙纸搓成的系绳,麻溜的转着圈一捆,拉起黄包车的顾铮的手腕上,就多悬挂起了一个晃晃悠悠散发着油炸食物香气的纸包。
“哗啦啦!”
这条街仿佛也短了几分,让刚拉出感觉的顾铮,没跑出几步,就抵达到了他今天的目的地。
这个依然在南城根儿底下,却脱离了贫民窝棚的小杂院的院门,此时正半掩着,从里边传出来一个清晨早起人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