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冬日清晨的惨淡白光,三日月坐在桌前,阅读这封才送来不久的信。

通体漆黑的鎹鸦站在未关的窗边,刺骨寒风顺着缝渗透进来,冲淡了屋内的热气。

“居然是产屋敷送来的信。”狐之助跳到桌子上,伸头扫了一眼,“这是换新家主了吧。”

“嗯,冬天快来了。”三日月放下信,到壁橱里翻找墨笔。

“唉,好可怜……”一想到冬天将会发生什么,狐之助忍不住叹气。

三日月一边找一边道:“正因如此,上一任产屋敷当主才会让他的孩子与我通信,也是希望鬼杀队能有一个强力的外援吧。”

狐之助不解:“但是您明明不会和他们一起啊?”

“对于他们来说,存在就足够了。”半晌,三日月终于翻到了纸笔,关上橱柜重新坐回位置。

“您要给他回信吗?”狐之助问。

“没错。”三日月试了试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但是……如果他习惯起依靠您怎么办?”狐之助迟疑道,这一代总归不是重要的世界线,参与或不参与似乎都不会影响什么,但它还是有一丝丝的不赞成。

说话间,狐之助便看见三日月将写了几个字的纸团成一团作废,又重新铺开一张。

“咦,刚才没写好吗?”

紧接着,三日月将笔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狐之助看不懂了,“您这是在干什么……?”

三日月眸光微敛,苍白的脸上浮着淡淡笑意,“就像你说的,产屋敷年轻一代最好不要依靠外力成长,必须独立强大起来。”

狐之助还是没明白,“所以……”

三日月掩口佯装咳嗽,用虚弱的口吻道:“我身体欠佳,病入膏肓,苟延残喘,恐怕时日无多,只能尽力相助,现在连拿笔都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