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姜阮顿时明白为何陆晏别的事情总是处理的干净利落,唯独在采薇的亲事上一直没个准信。
这放眼整个长安,谁娶了采薇,可不就是往李域眼皮子上插针吗?
她遂将那本花名册撕的干干净净,叫陆晏写了信给弟弟,叫他在陇西留意。
长安城是不行了,若是李域做了皇帝,谁知道将来会不会干出跟他老子一样荒唐的事儿。
采薇倒是安乐的很,见一直忙着给自己找婆家的姑娘突然就没动静了,心宽了不少,成日里乐呵呵。
姜阮有时候见她在那傻乐,心里总是忍不住想要问一问,她到底,知不知道李域喜欢她?
抑或是,她喜欢李域吗?
若是她也有些喜欢,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于自作主张了?
她觉得自己身为一只猫,想的实在有些多了,头疼的很。
而且,这只是其中的一件事,还有更严重的事儿,她有些难以启齿
她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能够同陆晏毫无杂念的待在一个屋子里头了。
两人好像就是从沈靖离开的那一日开始,气氛一直有些怪怪的。
比如,陆晏不再随意抱着她揉来揉去,也不会睡觉的时候将她抱在怀里。
比如,他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换过衣裳,什么时候,都裹得严严实实。
再比如,她近日看书的时候,觉得书架上莫名多了许多佛经,有一次早上醒来,她还瞧见,陆晏在那儿碎碎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姜阮觉得,他念佛经的时候,满面肃穆,倒是真有些得道高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