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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罢告辞,经过钱氏时瞥了一眼她头上的一根八宝翡翠菊钗,又看了看她手腕上的通透的翠玉手镯,道:“夫人身上戴的这些,也是包括在内的。”

一直默默关注着一切的钱氏闻言摇摇欲坠,还未说话,又听他说:“家主原本这次替我们表姑娘准备了与姑娘一样多的嫁妆,不过瞧着家主这么喜欢孙姑爷,恐怕还要添上一倍不止呢。”

她心里嫉恨不已,凭什么自己努力钻营了半辈子,到头来,却还不是比不过人家一张嘴!

那管家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道:“哎呀真是没办法,这就是大家与小门小户的区别。家大业大有家大业大的烦恼,家主为此也很是头疼,家里要是多上几个像您一样时不时来打打秋风的亲戚就好了。夫人您说是不是?”

钱氏为了这些嫁妆与一些见不得光的理由,不仅害了姜阮,还撺掇着姜易之去讨要嫁妆为姜婉妆点门面。

阮家的人如今一来非但一番筹谋尽负东流,什么都没了,就连姜家的大半个家产都要往后掏出,此刻被他三言两语激得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夫人!”旁边的丫鬟婆子见状,连忙将钱氏扶了下去。

姜易之此刻哪里还顾得了钱氏,强自镇定的打开那管家的手札。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气血上涌,耳朵隆隆作响,若不是由身边的人扶着,差点儿栽倒在地。

当年姜阮的娘亲,光是白银便陪嫁了五十万两,更别提那些一直在增益的资产。

如田庄,店铺之流,折合白银有百万两之多,且另有四十八台压箱底的嫁妆,当时占了长安城四条主干大街,这当中,包括一些无法估价的古玩名画。

可想而知,阮家对这个女儿有多看重。

至今见证过当时盛况的人,想起来当年那场盛大的婚礼,无人不羡慕姜易之。

说他简直是娶了一个宝贝回家,不仅人生的貌美如花,温柔贤惠,家里更是滔天的富贵。

姜易之从前从不理家事,此刻看着手札,心痛无比,对陆晏又嫉又恨。

原本那些嫁妆一半充了公库,拿来给他作打点之用,剩下的一半都攥在姜老太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