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堂堂侯府,污秽不堪!”阮老太公手里把玩的核桃“啪”一声排在紫檀木的案上,碎成了齑末。
“还有你——”
他又看向姜老太君,厉声道:“你当时跪在我与阿奴母亲面前痛哭流涕,说是为了阿允与阿阮着想,切不可将此事捅出去,可怜当时阮阮已经五岁了,正是晓事的年纪,且阿奴孕前太医说这一胎怀的艰难,恐有性命之忧,我思虑再三,忍痛咽下了这口气,想要带他们姐弟回阮家,你当时,叩头保证,有你一天在,却不会让阮阮受半点委屈,可我才回陇西不久,便传来了你儿子与那贱人的婚事,我那发妻更是当场气的呕了血,养了半年才好,可我阮家说出去的话,算了,那便是算了,不与你姜府为难。后来,阮阮每年来陇西小住时,我借机想要将她留下,她却是不肯,说留你一人在家里,她不放心。”
姜老太君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我,都是我!阮阮怕我老婆子一个人寂寞,才一直留在长安陪着我,我知道,她一直想念阿允,也劝她去,可是她却说,阿允有那么多人疼,可祖母只有我一个……”
姜阮与陆晏就坐在那儿,听着他们将姜家那些肮脏的,见不得的人的往事儿一点点一件件,抠出来,掏干净,然后整整齐齐的曝晒在众人面前。
将姜家那人前表面风光,人后污秽不堪的一面,揭露在人前。
尤其是姜阮,听到那么多不堪入耳的真相,知道了那些血淋淋的事实,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而她的弟弟,红着眼眸看着钱氏,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她。
“今日,你就给个说法吧。”
“什么?”姜易之扶着桌子道。
阮老太公厌恶的瞥了一眼隐在角落处的钱氏,“你若交出杀害阮阮的真凶,咱们还是翁婿,你若是不肯,那我阮家必将倾尽全力,与你不死不休,哪怕是楚王出面,也在所不惜!”
钱氏一脸惊恐的看着姜易之,随即眼圈见红,哽咽道:“夫君……”
姜易之目光扫了一圈在坐阮家的人。
他发迹于阮家,却又恨阮家入骨。
没有人喜欢在别人一辈子面前抬不起头,这也是为何阿阮的母亲明明美貌大方,他却喜欢钱玉儿的原因。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被崇拜,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温柔乡。
哪怕是渗了毒,毒的也不是他,至于旁人,旁人啊。
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她真的是溺毙的吗?真的是,阿玉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