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忙走上前摆出一副慈母相,“可是阿允从陇西回来了,还不快赶紧将人迎进来!”
“可,郎君他,他不是一人回来的。”
姜易之不以为然,“废话,一个世家子,自然不是一个人回来。”
那仆人还未说话,只听外面喧闹异常,好像有人打了起来,正要询问,只见一个与姜易之一般高矮,生的同姜阮有五分相似的俊美少年郎手持一把剑闯进来,血红着眼睛拿剑指着钱氏,操着变声期的公鸭嗓音道:“毒妇,你还我阿姐命来!”
这愤怒伤心到极致的少年,正是姜阮一母同袍,自小养在外祖家的弟弟姜明允。
一直躲在院子里榕树叉雪窝里头冻得手脚僵硬的姜阮,看着那怒不可遏的少年,模糊了眼睛。
“阿允……”
原本心里头还有些高兴长子终于肯回来的姜易之,见如今家中谁都敢下了自己的脸面,父不父,子不子,心中“倏地”一下被点起了怒火,大手一挥。
“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这个不敬嫡母的逆子给我捆起来!”
姜阮一听,心都提起来了,想要去救自己的弟弟,谁知才从雪窝里爬起来,只见树杈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惊动了院中的人。
“谁!”钱氏寻声抬头望去,见正是那只抓伤了自己的白猫。
她摸了摸如今须得涂上厚厚一层脂粉才能够见人的脸,恨得牙根痒痒,尖利的声音拔高而起。
“来人,还不将这畜生乱棍打死!”
姜阮哪儿还敢逗留,撒开爪子就跑,后面的人拿着棍子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