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仗打不了了,靖国公就在家操练儿子,据说他操练起儿子来,就跟操练自己的新兵蛋子一般,那陆家前头两个儿子被他操练得,一及冠便丢进了军营里,美曰其名:历练。
三个时辰的射艺,啧啧,你听,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时,已经吃完茶进来的赵院士见课堂上闹哄哄的,敲了瞧戒尺,道:“快不快给我坐坐回去!”
众人一哄而散,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摇头晃脑念起书来。
赵院士一见到仍站在外面的陆晏就一阵头疼,又见到自己心爱的学生正板着一张脸站那儿,皱眉,“陆晏,你怎么一来就欺负姜家阿阮。”
陆晏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眼前年纪小小,分明长得可爱,脸却摆的比他阿耶都要端正的小姑娘,拉长了声音道:“哦,姜家阿阮啊……”
至此,“姜家阿阮”这四个字,成了姜阮在广源书院最大的噩梦,伴随了她整整三年。
陆晏不顾赵院士铁青的脸色,从窗台上纵身一跃跳进了屋内,然后大摇大摆坐在姜阮的后面。
赵院士看他一眼,知道他是个浑不吝,惹不起,只当他不存在,拿起手中的课本,“今日,我们来讲论语……”
初时,姜阮并不觉得如何陆晏坐在自己身后如何,毕竟她整日除了读书便是写字,至于前后左右坐的无论是大司马家的小姐,还是赵相国家的孙儿,统统不在意。
一开始,他还算老实,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就算醒着,无非就是偶尔同旁边的人飞了纸团,扔几本书,姜阮虽不耐烦,但也能忍。
直到后来,每回夫子留完课业,他便如同鬼魅一般,在后面唤道:“姜家阿阮,姜家阿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