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的大娘,边举着水瓢朝地里浇水,边睨了一眼说话的村妇:
“翠香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闺女那婚事没说成,男方说是考中了廪生,暂时不考虑婚事了。要说这还是读书人金贵呢,这成了廪生,以后每月上头还发放廪食,听说都有这个数哩。”
说着还比了个手势,孙翠香闻言,两只眼珠子瞪得溜圆儿:“有这好多呢?省一点都够两个人吃了。”
“那可不,这还是眼前的,以后等他继续往上考,可不得当大官了呀!也难怪悔婚了,就像那徐达安,成婚了又咋样,考取了还不照样抛妻弃子!
要我说桂香她那闺女还算好的,至少还没嫁过去不是吗?虽说现在对名声有碍了点儿,大不了等两年再出嫁就是了。”
说话的大娘一脸的感慨,这人跟人之间还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啊,就是劳苦的命,这辈子能活成啥样儿,那是打一出生就定了的。
说着又抬头瞅了眼采茶的母女俩,叹息着摇了摇头。
孙翠香是七八年前才嫁进秦家村的,对于十几年前那桩事不甚了解,见她主动提及,也来了几分兴致:“可不是都说徐达安死在外面了吗?”
话一落,那大娘将空桶放回了田埂上,拎着剩下的那只盛满水的水桶又下了地,面带嘲讽地开口:
“死什么死哦,我家男人当初可是看见他骑大马戴红花的,只是里正不让往外头说罢了。”
“婉姐儿,娘这火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