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业咬牙切齿地问:“这么说他也是一个受害者,把江建集团给的工程预付款和从小包工头哪里骗取的工程保证金拿去放高利贷,结果收不回来,又被江建集团找到这儿,这一关过不去了,只能卷着我们这边民工的工资跑路?”
“我们查过他的手机通话记录,去年下半年他频频与甘建仁联系,直到甘建仁的手机欠费停机。”韩朝阳顿了顿,继续道:“我们打电话向江建集团的陈经理了解过,陈经理证实他曾经干过甘建仁之前的几个工程,不过都是江建集团总承包,他只是分包,但可以确认他认识甘建仁,甘建仁也认识他。”
吴伟从包里取出嫌疑人的手机通话记录,指着十几条用笔标注过的记录说:“我和朝阳打了一下午电话,发现这十几个联系人全借过钱给甘建仁,他们之间经常联系,甚至建了一个维权的微信群,几乎每天都在群里互通消息,商讨怎么才能要回借出去的钱,怎么才能挽回损失。”
“骆卫星还在这个群里吗?”刘建业急切地问。
“在群里,不过在群里的微信号是携款潜逃前用的,我们联系过的那些人称好几天没见他在群里说话了,一个人说不能采信,但十几个人都这么说应该不会有假。”
这个案子说复杂很复杂,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
嫌疑人鬼迷心窍,放高利贷,想来个借鸡生蛋,用别人的钱生钱,结果反而被骗得血本无归。
刘建业对这种人不会有丝毫同情,走过去推开窗户,从抽屉里找出盒烟,先给吴伟递上一支,旋即取出一支点上,边吸边沉吟道:“他想翻身只有找到甘建仁要回借出去的钱,可现在甘建仁跑得无影无踪,他能怎么办,能躲在哪儿?”
韩朝阳起身道:“刘所,我是这么分析的,凭他肯定是找不到甘建仁,但他不会放弃希望,因为就像你刚才说的只有找到甘建仁或者通过其它方式拿回钱他才能翻身。”
“其它方式,什么意思?”
“甘建仁跑了,但甘建仁开发的那个烂尾楼盘还在,并且上当受骗的不只是骆卫星这些鬼迷心窍的人,还有很多交过所谓‘诚意金’的购房者,江中市的领导肯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烂摊子。”
“有道理。”刘建业点点头,冷冷地说:“他可能躲在江中观望,也可能躲在其它什么地方等消息,不管他躲在哪儿,想知道江中市政府打算怎么解决这个烂摊子的信息,只有联系受理这起案件的办案民警或者联系他那些个同样鬼迷心窍的难兄难弟!”
“所以我和吴伟下午在他联系过的一个人帮助下进了他们的维权群,考虑到下午联系过的那些人很难说会不会走漏消息,我和吴伟打算去一趟江中,找通话记录上的这十几个联系人当面谈谈,跟他们交代清楚政策,请他们配合我们守株待兔。”
“这上面的十几个人全在江中?”
“嗯,关系不到那一步,怎么可能会借钱,所以这十几个中大多是江中本地人,只有三个外地人,而这三个外地人又全是在江中做材料生意的供应商。”
部下很给力,一天就查清楚了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