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亚华,真是累教不改!”老戴觉得很没面子,阴沉着脸说:“等会儿我就去找他,问问他是不是想进去!”
“戴大,别急,他的店就开在门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是开在门口,其实租得是车站的房子,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如假包换的灯下黑。
苗海珠急忙岔开话题,挨个分析道:“卖假发票和办假证的我们有权管,不过处理起来很难,大多是妇女,有的怀有身孕,有的抱着孩子,案值又不大,顶多拘留几天,出来又重操旧业,拿她们没什么好办法,不过管肯定比不管好。”
“对,是该管管。”韩朝阳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卖魔术扑克和魔术麻将是钻法律空子,打法律的擦边球。他们贩卖不违法,旅客买回去赌博才违法,所以对于他们我们无权管;贩卖所谓的电视棒是老骗术,媒体不知道曝光过多少次,没想到还有人以此行骗,还有人会上当受骗,这是如假包换的诈骗,我们有权管。跟卖假发票的一样,案值不大,取证又难,抓他们很容易,想打击处理很难。”
“我们不怕麻烦,他们不是不怕抓吗,来一次我们抓一次,跟他们打持久战,看谁耗得过谁!”
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不过这不是坏事,老戴禁不住笑道:“对,我们有的是人,有的是时间,跟他们打持久战,来一次抓一次,看他们被抓几次之后敢不敢再来。”
辖区就这么大,十几个反扒队员天天在街面上转,现在想抓现行是越来越难了。
作为反扒队指导员,苗海珠不想每天都没什么收获,也认为可以在反扒之外做做文章,接着分析道:“至于每天在外面转悠的黄牛,跟火车站的黄牛不太一样,他们不倒卖车票,只是拉客、卖客甚至伙同过路车司机宰客,专挑没买到汽车票的旅客下手,运管倒是有权管,但想管却没那么容易,取证太难。往小旅馆拉客的妇女,如果她们拉客行为不涉黄,我们拿她们也没什么办法;马路对面那些卖假冒伪劣皮鞋的,我们是无权管,只有工商税务才管得了他们。”
“戴大,您怎么看?”
“朝阳,我知道你是想整治车站周围的乱象,但这不是我们警务区一家的事,就算街道牵头也不一定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我也觉得难度有点大,但可以把能管的先管上。”苗海珠觉得有些好笑,暗想他真把自己当领导了,居然想干街道综治办主任也搞不定的事。
没有一点把握韩朝阳是不会开这个会的,放下纸笔胸有成竹地说:“多龙治水是不太好治,但县官不如现管。只要我们想管,只要有决心,肯定能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