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天才咒术师每年都能出几个,即使半只手摸到了天花板也不怎么受古老家族的青睐。

原因也很简单,数百年之后能剩下的,于咒术师的荒原之上只会剩下传承下来的那些东西——比如御三家的根基。

但这段话一旦说出口,就约等于在告诉禅院甚尔,你是没有价值的。

可惜这句禅院甚一没说出口的话,禅院甚尔在各个禅院的口中听到了无数种版本。

有带着惋惜和怜悯的“那孩子啊……”

有带着嘲笑和怨毒的“也就是个废物罢了。”

还有高高在上,意味不明的“甚尔君啊。”

硝子看着他不再去参加这一辈孩子的日常练习,最初他也去过,无非有两类结果。他不还手,被嘲笑,他还手,被报复。

报复成为了一种必然,大家族里那些初尝权利却没领悟「权责对等」本质的小孩,是异常刻薄的。

被打压与打压别人会逐渐成为本能。

时间在拉扯中变形,家入硝子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节。只看见往来的仆从穿上带内衬的羽织,而禅院甚一在外出任务一直没有回来。

在禅院甚尔从冷水里爬出来,胡乱擦拭几下就缩进被窝的那个夜晚,家入硝子坐在纸门边上看了他一整晚。

小孩的头发有些长了,用边缘崩断丝的皮绳扎在脑后,湿漉漉的在枕头上留下水渍的印子,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呼吸声由浅变粗,再越来越微弱。

禅院甚尔睁着眼睛安静地看着纸门外的月亮,而坐在月亮底下的硝子安静地看着他。

成年后的天与暴君似乎拥有世界上最恐怖的肉/体,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快要爆炸开来的掠夺与侵略的气息,家入硝子对此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