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将衣料撕碎之后结团扔出浴缸,他关掉花洒,伸手贴在伏黑甚尔腹下一点测量温度。

刚才花洒放出的是凉水,但甚尔的体表温度仍然保持在一个偏高的正常范畴。

“因为是咒力侵蚀过的伤口,应该会留疤,不想要疤的话需要剜得更深……不过我看你不像是在意这个的样子。”

家入硝子随身携带着手术刀,他下手很稳,划开血肉的速度快得像是在切割尸体。伏黑甚尔脸色不变,甚至有些懒懒地想:都是雇佣关系,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创口很快处理干净,接着就是简单粗暴的恢复环节。伤口几乎是在施展术式的瞬间愈合,如家入硝子之前说的那样,留下了一道新鲜得违反正常生理现象的疤痕。

硝子将手术刀搁在浴缸边上,撑着膝盖站起来:“这样就好——”

这句话还没结尾,在硝子站稳前,突然被甚尔抓住了右手向前拽。

失重的同时,他听见了擦着自己耳边穿过的破空声。

家入硝子左手扶住浴缸边,右手抵在伏黑甚尔胸前,本来就有些湿气的栗色头发被溅起的水打湿成几缕,一些贴在额角,水从鼻梁侧滑下。

他的余光看见有血液淌进冰水里。浅红色很快加深,诡异的给人带来冰水正在升温的错觉。

家入硝子不明所以地抬头,只看得见伏黑甚尔的下巴。

“别动。”甚尔将手搭在他的后颈,稍微用力把人向下扣。

家入硝子被束缚在伏黑甚尔胸前,对甚尔而言只是很小的力道却让硝子根本挣脱不得,他被完全圈住,两个人的体型差在此刻突显的淋漓尽致。

他能感知到的只有男人平稳的心跳声,和比自己高上一截的体温。烟草味与铁锈味纠缠在一起,每一次呼吸中都会直接涌入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