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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濂话音未落,官家身边日常服侍的公公碎步前来宣读圣旨——

兹有忠勇侯生于公侯之家,金章紫绶,本应上慰圣心、下安黎庶。奈何忠勇侯凉德寡才、暗行奸佞之事、有悖天道人伦。其数年倒行逆施之事,皆已查实。朕心甚痛,琢赐连坐家族。

此话一出,忠勇侯整个脸色都变了,“刷”地一下就变成惨白色,跪在地上,一时间老泪纵横道,“臣……领旨谢恩。”

忠勇侯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杨濂说道,“杨濂,你为何如此对我?我与你并无半分恩怨,你为何非要逼我上死路?”

杨濂并未答话,只转身看着黄俞,柔声说道,“阿俞,我们走吧。”

黄俞沉吟良久,才说道,“虽说此事告罄,但我心中仍有一疑虑,还望有人解答。”

“你说。”

“我阿爹若为侯府嫡长子,当年忠勇侯逼他时,他不会坐以待毙,而是会奋力一搏。陷害通敌之事,就能让我爹心甘情愿遁迹江湖?更何况,我阿爹心知他心术不正,又怎会将偌大的侯府交由他?”

忠勇侯听后,长叹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愿再辩驳。是人都有弱点,你爹为何自甘当山大王,这事儿你得问你阿娘。”

“我娘?”黄俞震惊道,“我阿娘也知晓此事?”

仔细一想,以往的种种事情,都可以说通了。黄四娘在待字闺阁中时,一向乖巧听话,怎会突然嫁给远在天边,嫁给一个山大王,成了他的压寨夫人?

此等忤逆之事,黄四娘是万万做不出的。如若二人早有情谊,黄四娘因阿爹隐瞒诸事,故而多年来也闭口不提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