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这么说, ”
……
杨濂一声不吭,对着前方虚坐的高堂又深深一拜。
“夫妻对拜!”
杨濂正要弯腰,旁边的人实在看不下去,连忙扶起杨濂,“世子不必如此作贱自己,那女子不来定是她的缘故。”
这门婚事,本就是他一心求得的。今日黄俞不会来,杨濂早已猜想到, 只不过自己私心里还残留有一丝幻想,想要搏上一搏。
这时, 元徐匆匆上前, 在杨濂的耳畔低吟道,“主子,事情已经办妥,我们的人看着牢房那边,他想死都死不了!如今证据确凿,只待官家一声令下……”
杨濂微一摆手, “我知道了, 你下去吧。”
元徐听后,立即退下,只听见堂下人声鼎沸。
“要我说, 那小娘子不来,世子你就下休书,将她扫地出门!”
这喜宴如今闹得如此境地,世子脸上甚是难看。如今落得个骑虎难下的困境,还是应给世子找个台阶下。
“对对对,世子! 她竟然不按时出现,分明是没将您放在眼中。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听闻御史大人还派人去请她,可她倒好,仍旧推托不肯前来。”
这时,知府大人缓缓起身说道,“兴许是黄小娘子太忙了,我们等上一等,小娘子或许就来了。”
杨濂的目光灼烫,墨玉色的眼瞳似燃尽天光。那眼神中带着决绝和所向披靡的坚定,又隐含着无边的冷漠和寂寥,宛若塞北大漠荒雪,没有一丝温度,反倒是刺骨无边的冰寒。
“她不会来了。”
杨濂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寂静的喜堂中,他紧蹙着眉头,挥一挥衣袖,将喜服上繁复的花纹略微遮掩了一下。
身后是漫无边际的猜测质疑,杨濂轻阖上双眼,衣袂翻飞,笔直地站立在喜堂上,犹如一树梅树傲然站在满天飞雪中。任凭寒雪压枝,飞雪从树上纷纷落下,这颗梅树都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