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希白莞尔一笑,“幸得我今日随身带了笔墨。”钱希白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将纸张铺在桌上。
用小盂盛着清水,再用墨块在砚台上徐徐研磨后,钱希白开始照着黄俞的菜单抄写。
那淡淡的烟墨之香逐渐散开,萦绕在黄俞的鼻尖,墨笔在纸上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写罢,黄俞见钱希白的字体犹如游絮,举重若轻,写点时如同挂着一滴垂露,写竖时好似耸立着一座奇峰,刚柔并济,显得她这平凡普通的菜单都变得高大上起来。
“钱才子的书画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呀!一下就令我的这个小饭馆蓬荜生辉起来,才子走后,我定当让人将此菜单拓印几次,把您的真迹给装裱起来。”
钱希白听后略微挠挠头,“让大家见笑了。”
“怎么会见笑呢?钱公子的书法这么好……”
元徐见杨濂冷漠地看着他二人,便大声道,“钱公子的书画确实超出常人很多,但比起我家主人来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钱公子再练上个几年书法后,再比我家主人的书法,恐怕还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先褒后贬,老凡尔赛无疑了。钱希白的书法看起来挺不错的,有人甚至称他的诗才不在李白之下。比钱希白的书法更好?黄俞显然是不相信的。
但她也不好再说下去,贵人的书法?眼睛都看不见了,还提什么书法呢?
“够了,元徐。再不吃,锅子都凉了。”杨濂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