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黄俞见高漳愁眉不展,领杨濂走上前去,“今日我与世子大婚,高将军却忧心不已。莫不是你不愿祝贺?”

高漳闷声将一碗酒痛饮而下,紧接着将酒扔在地上,满脸忧愁地对杨濂说道,“世子果真想好了?黄俞她……可不是一般人。”

杨濂颔首,不想高漳却直接倒下。

“他这是怎么了?”

黄俞含笑道,“想来是这酒太烈了,高将军不胜酒力。你且先回房,我与兄弟们再喝一会儿。”

杨濂走后,黄俞在高漳将军身上搜出令牌,兴奋地对军师陆渊说,“走!我们去劝退朝廷军队。”黄俞瞅见高漳在地上睡得正香,眉头微微一皱,“若他醒来,会怎样?”

“高漳醒来,必定一力承担所有罪责,寨主不必忧心。”陆渊泰然自若,“此事,本就是高漳出了差池。他回汴京后,不会言明世子的错处。毕竟,得罪宁王,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军师神机妙算,本大王佩服。”

陆渊轻言笑道,“寨主所谋,远胜在下。朝中有人意欲买下世子,而寨主先假意答应,收下钱财,劝得杨世子成婚。杨世子乃是重诺之人,从不反悔。在此时,寨主又提前告知高漳将军,让高漳知晓您与世子间的关系,故而高漳今日必定会来。高漳一来,寨主所谋便成了。”

果不其然,黄俞手执高漳将军的令牌,很轻松地令朝廷官兵尽数退离。

杨濂身在喜房中,提起黑子落在棋盘上,他突然口中发苦,捂住胸口,吐在痰盂中,痰盂中出现一小滩鲜血。

“京城赴任要紧,如今已然迟了,以后再调养身子吧……”

杨濂看见鲜红刺目的“囍”字,幽深的黑眸中隐现些许水光,只一刹那,便再无踪影。

约摸一个时辰后,山寨已然安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