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森的眼珠子动了动,但没掀开眼皮。
这一点点进步,就能让桐桐兴奋很久,不停地摇霸无棱的胳膊,“无棱哥哥你太厉害了,我哥哥快醒了,你看到没有,他眼珠子动了,你看你看!”
小姑娘兴奋的脸颊红润,嘴角梨涡浅浅。
霸无棱努力压制住上扬的嘴角,“嗯。”
霸无棱收起银针包之后,桐桐妈欲言又止地走进来,不好意思地提道,“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我家的一头牛,这两天都没什么吃干草,热的野菜也没吃。”
霸无棱毕竟是世界有名的医生,让他去给动物看病,他不一定乐意。
桐桐也很愁闷,“这两天野菜里加了青菜和盐,它也不吃。”
家里如果没有牛,那春种就麻烦了。半个月后立春,开春如果没有老牛犁地,耽误播种。
霸无棱看了一眼坐在另一张床上的弟弟,霸果果在一旁吃着红薯干,小脸上的皲裂纹好多了,听说上午桐桐妈给他洗了澡,擦了润面油。
“我去看看。”霸无棱起身。
桐桐带他去牛棚。
看过之后,霸无棱说,“太老了,估计熬不过今天。”
老黄牛有气无力地站着,眼皮下垂。
桐桐伸手摸了摸老黄牛脑袋,额头贴在它脑袋上,“老伙计,谢谢你哦。”
从桐桐记事起,每年春种耕地时,为了土地耕得更深,桐桐都坐在犁上压犁。桐桐有时候会揪它的尾巴,“老伙计,快点啊,驾!”
桐桐的爷爷把老黄牛叫老伙计,爷爷去世之前,跟老黄牛说,“老伙计,我先走啦。”
一家人都叫它老伙计。
老黄牛忽然滴下两行眼泪,蹭了蹭桐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