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各种各样的称谓在首都机场的接机大厅里响起来。晏乐琴拉着两个儿子的手,泣不成声。冯立和冯飞一边一个搀着离别近40年的母亲,也都是满脸泪痕。冯华站在旁边,拍拍这个哥哥,又拍拍那个哥哥,那种融化在血脉之中的兄弟之情是怎么也压抑不住的。
几个妯娌是过去见过面的,此时站在一旁,互相说着一些女人间的闲话。再至于第三代人,就更轻松了,冯文茹挽着大堂哥冯啸辰的手,偏着头看着冯凌宇、冯林涛这两个没见过面的小表哥,颇为好奇地问长问短,倒是这两个男孩子在漂亮堂妹的注视下有些手足无措。
类似于这样的亲人相见的场面,有首都机场几乎每天都会上演若干出,所以来来往往的人们对于此也并不觉得奇怪了。大家互诉了一番离情之后,晏乐琴和冯立、冯飞等人的情绪都平静了一些,冯啸辰牵着冯文茹的手走上前去,说道:“奶奶,爸,二叔、三叔,咱们也别总站在这里说话了,还是先去宾馆吧。”
“对对对,先去宾馆。”冯立连声应道,接着又转头对着母亲和三弟冯华说道:“妈,老三,啸辰已经在友谊宾馆帮你们订好了房间,咱们先到宾馆去住下,然后全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唉,说来惭愧,这些都是啸辰给安排的,我这个当爸的还不如他能干呢。”
晏乐琴笑着伸手拍了拍冯啸辰的后背,对冯立说道:“小立,啸辰的确是非常能干,上次他去德国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小华和舒怡对他评价也很高呢。听啸辰说,你爸爸把他的本事都教给啸辰了,如果他能够看到啸辰今天的出息,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说起冯维仁,晏乐琴忍不住眼圈又有些发红。冯啸辰连忙打岔道:“奶奶,你可别这样说,我这点本事,算不上什么。这一次,你把凌宇和林涛两个都带走,到德国以后,你可以亲自教他们,然后看看是爷爷教的水平高,还是奶奶你教的水平高。”
晏乐琴被冯啸辰的话给逗乐了,她转悲为喜,笑着说道:“哈哈,没错没错,你爷爷只教了你一个,剩下凌宇和林涛两个,我带到德国去亲自教一教,就不信会比你爷爷教得差。”
晏乐琴一行这一趟回来省亲,事先说好了回德国时要把冯凌宇和冯林涛兄弟俩也带走,他们俩将会在德国上一段时间的补习学校,如果成绩好,则可以考德国的大学,即便是成绩不行,晏乐琴也会给他们安排到当地的技校去学习,总之是要拿一份洋文凭回国来的。在此前,冯啸辰已经把他们俩安排在辰宇公司,跟着厂里的老工程师陈晋群学了一段时间的德语,基本的生活会话已经不成问题了。
大家说笑着出了接机大厅,登上冯啸辰租来的中型客车,前往友谊宾馆。晏乐琴坐在前排,一直把脸贴在窗户上,贪婪地观看着外面的景色。其实此时的京城还没有像后世那样扩张,从机场到城区的一路上大多是农田,间或有一些建筑物。但晏乐琴却觉得这就是最美的风景了。他乡虽好,终不及故土。
到宾馆安顿好,洗漱完毕,冯啸辰领着众人到了宾馆的餐厅,那里已经安排下了一桌丰盛的酒宴。一家人围着圆桌坐下,先端起酒杯祭奠了一下冯维仁,然后就按着长幼顺序开始敬酒了。敬酒的名目众多,每句话都透着浓浓的亲情。因为是家宴,大家每一轮并没有喝得太多,但渐渐也都有了一些醉意。
“啸辰,你的事业越做越大了,用你叔叔的话说,叫着令人刮目相看啊。”
酒过三巡,大家各自开始聊天的时候,冯舒怡坐到了冯啸辰的身边,笑嘻嘻地对他说道。
“哪里哪里,我现在哪有什么大事业。”冯啸辰谦虚道。
冯舒怡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辰宇公司的产品,目前在德国市场上销售得非常好。我向佩曼了解过,他说你们不仅仅是继承了菲洛公司原有的技术,还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开发,有些新产品的性能已经超过了菲洛公司原来的产品。佩曼表示,如果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辰宇公司不但能够恢复原来菲洛公司的市场份额,还有可能进一步增长。我预感到,未来整个冯家都要以你为中心了。”
冯啸辰笑道:“婶子又在笑话我了,有奶奶在,大家自然是以她为中心的。就算奶奶退休了不管事情,还有各位叔叔婶婶,什么时候能够轮到我来当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