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经委冶金局的干部。”严福生替冯啸辰回答了。
“省经委?”赵书平问道。他其实更想问是不是地区经委或者县经委的干部,不过听到后面还缀着一个冶金局的名头,料想也不会是下头的经委,只能是省经委吧。
“国家经委。”严福生得意地说道。
“国家经委!”
电厂的一干人都惊得掉了一地的眼镜片。先前他们还真没把冯啸辰放在眼里,以为他就是哪个学校里的大学生,或者哪个研究所新分来的年轻人,是严福生请来当个随从的,没想到此人居然是国家经委的干部。虽然听严福生对他的称呼里并没有带上官衔,显然不是什么有级别的干部,但人家好歹也是国家经委下来的。
有了这样一层认识,葛家明对冯啸辰又多了几分重视。他问道:“冯同志,你刚才说,你看的是日苯的期刊,莫非你懂日语?”
“略懂一些吧。”冯啸辰说道,“不过日苯的那些地名也够古怪的,我也是刚才请严矿长找了一份日苯的地图来查了一下,才想起千贺这个地名的。那份期刊上说的就是位于千贺的一家电厂,我也不知道它的真实名字叫什么。”
“的确是千贺电厂。”葛家明答道,他皱着眉头,说道:“冯同志,你说的这条信息对我们非常重要,可也就是因为重要,所以我们还得再谨慎一点。据我们了解,千贺电厂使用的设备的确是九林的机组,但具体到有没有发生过事故,以及事故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司太立合金片的问题,我们还得再确认一下。否则如果我们向日方提出这个问题,真实的情况却不是如此,我们就被动了。”
“对啊,冯同志,你能不能想办法把那份期刊找到,我们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书平也在一旁帮着腔。
冯啸辰在心中叫苦,千贺电厂的事情,其实他是从几十年后的回忆录中看到的,现在是不是有报道,他还真不敢说。这个时候让他去找那份子虚乌有的期刊,他上哪找去?不过,他既然把这件事提出来,自然是想好了应对的招术的,他笑着说道:
“葛厂长,赵总工,我去年看的期刊很多,要一下子把那份期刊找出来,恐怕不太容易。我觉得咱们能不能双管齐下,一方面你们多安排几个人去查一下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篇文章,对了,我觉得类似的文章应当不会只有一篇的。另一方面,在找到资料之前,咱们可以先诈一下那两个日苯人,说不定就诈成功了呢?”
“诈?”葛家明瞪着眼睛,“怎么诈,这种事也能诈?”
赵书平却是嘴角一动,说道:“我觉得……小冯的主意可以试试。”
“怎么试?”葛家明还是有些不踏实,他是个技术宅,平时做事讲究一丝不苟,坑蒙拐骗这种事情,他还真没啥经验。
赵书平做事要更活络一些,冯啸辰一说要使诈,他就觉得有门,反正现在也是僵着,有枣没枣不妨先打两竿子,万一那俩日苯人不经诈,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呢?
“老胡,老李,你们觉得呢?”葛家明有些吃不准,又对其他几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