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般的“乌云”顶着消耗飞到近前“看”了一眼,咒力较弱的咒灵好似泡在盐酸里的污垢般剥离、溃散。
“没办法,咒灵无法靠近,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夏油杰抓起从伏黑甚尔那里黑来的储藏咒灵,把它倒过来抓着脚用力抖抖,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咒具稀里哗啦撒了一地:“啧,没几样能用得上的。”
从咒术高专毕业后他就一心扑在“如何从政府高度提高咒术师待遇”的事业上,极少出手解决任务,自然不比做学生时过得那么潇洒。再说了,一个年纪轻轻身处政坛的官员,没事儿净琢磨收集武器……怎么看都横竖解释不清楚。
横挑竖拣几番,无可奈何之下他随手拿起诅咒最浓厚的咒具放在手里颠颠,坐在旁边吃糖的五条:“嘿,眼光不错嘛,咒具里的‘天与暴君’。”
夏油:“……”
被人踩在脚底下碾的黑历史不提也罢。
“我去海边,你留下。如果我回不来,至少还有你能继续庇护那些正常的咒术师。”
他挥退跟在身后的标配保镖,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中脱外套挽袖子——西装这种东西,委实不方便动手。
五条头也不抬,不置可否的摆摆手:“放心,七海可以接替你在内务省打拼的位置,白白。”语气轻松的毫无同窗情谊可言,看得夏油特别想扯开那个眼罩弹他一下:“不许往海边去,听明白了吗!”
“知了知了,好烦。”青年用小拇指抠抠耳朵眼:“你当我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嘛?再说了,我可是完全信任你的实力呦~挚友。”
“但愿吧。”
这家伙什么德行,能和他玩到一块去的夏油会不知道?恐怕是已经打好了要把天捅个窟窿出来的主意。
“来袭的不是咒灵,我没有调动最强咒术师的理由。”夏油把衬衣最上面的风纪扣解开,严谨沉稳的气质瞬间消失,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吸引力。他最后一次耐心说明,但愿好友别半途搞出幺蛾子:“而且根据前线反馈的情报,敌人有强大的精神污染能力,越是接近那个领域的越容易受刺激,行为举止暴躁癫狂,我可不想见识你用‘茈’无差别攻击的精彩画面。”
五条的回应就是没有回应,嘴里塞满蛋糕的青年又一次摆摆手:“唔唔唔唔唔!”
“放心吧杰,万一你要是失控我会第一时间替你解决。”他咽下嘴里的食物:“但你也别忘了日和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也许平时看上去就是个受不得半点苦楚,事多还麻烦的娇滴滴小姑娘,关键时刻却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越是极限环境反而越是强韧,她难道不是集人类各种特点于一体的集大成者么?”
“还用你说。”夏油杰冷笑着给自己开了张“外勤”签字,推开办公室大门:“就是因为想要活得像个人类,她才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也许等我过去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也不一定。
他在内务省大门口遇上了在此地集合的侦探们,织田作之助的红头发最显眼,他正在与谢野晶子的要求下把昏厥过去的伤员放在担架上。
“织田,五条我拦下来了,咒灵没法靠近日和,会被直接净化掉,我亲自过去看看。”他向福泽谕吉点点头,话却是对着红发青年:“有什么新动向吗?”
“没有,我只给你,还有port afia那边打过电话,其他人不合适。那里很危险,不可直视。老实说,即便是你,我也不建议靠得太近。”
织田作之助老老实实回答问题,胳膊上被与谢野晶子拍了一下:“抬头,你还在流鼻血。”
“哦哦!”他马上把头抬起来,夏油这才注意到他前襟上星星点点的血渍:“来的到底是什么?”
“日和说……是个外来神明,我把它理解成上门踢馆的。”织田作之助从与谢野晶子的急救箱里翻出两团止血棉塞进鼻子,声音马上变得瓮声瓮气:“我和你一起去,至少能提前预警危险。”
刚好夏油也有能多带一个“普通人”的自信,自然不会推辞:“行,那就走。”
又往前走了两步,黑色轿车丝滑入场,开车的老者儒雅谦恭:“织田先生,夏油先生,请。”
装了老大一个x的太宰坐在后排:“鉴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得过去回收一下蛞蝓,port afia干部数量不能再减员了。”
织田作之助皱皱眉,想到太宰治的特殊性,很快他就点了头:“好吧。如果有不对你可得转身跑快点。”
被一车人衬得苍白又瘦弱的太宰治大笑:“你放心,我还没从【组合】首领那里要到足够的赔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