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男人费解的是,那丝冥冥中牵动他神魂的机缘,竟真会落在这样一个地界。
“师叔,”假装没有察觉那道落于自己背后的视线,白衣青年像是想起了什么,蓦地停步转身,“弟子失礼,敢问师叔名讳?”
名声大到只要说出那两个字便会露馅,男人启唇婉拒:“无妨,只需称我师叔便可。”
套话失败的沈浪浪:……
看吧,他就说这人的身份绝对很有问题。
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自得其乐,沈裴虽执掌一峰,却并未像其他长老那样开山收徒,整个长春峰,也只有几名洒扫道童。
难得见沈师兄带外客回山,两个青衣小童挤挤挨挨地藏在花丛后面,远远望向石阶上并肩而行的两人。
“不是说去接新弟子吗?沈师兄怎么还拐了个生人回来?”
“没见过没见过,难道是其他门派的贵客?”
“可你看他的道袍底下,还有咱们缥缈宗的绣纹呢!”
修真之人耳聪目明,神识一扫,更是能将周遭一切尽收脑海,狭长凤眸微眯,白衣青年随手变出几颗灵果,熟练屈指轻弹,当即敲得两个小童“抱头鼠窜”。
此时他已经收起了那件沉甸甸的鹤氅,仅着一件宽松白袍,笑吟吟的模样,无端叫人心生愉快。
如同一只到了自家地盘的小兽,白衣青年拾阶而上,肉眼可见地轻松起来。
茫然睁眼便到了万万年后的下界,男人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突兀现身的理由,原本他还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毫无实感,但随着青年穿花拂柳,引他走进一个藏着池塘的小院,男人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的确,哪怕是心魔幻境中的缥缈道宗,也不该有如此肥硕的胖头锦鲤,和一堆七倒八歪的青玉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