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皇陵崩塌后,自己再不会想起这些死死埋藏在脑海深处的不快回忆,可当沈裴软软瘫倒在他怀里时,萧弋眼前、便频繁且不可控地冒出了容氏死时那张灰白的脸。
也正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确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在意沈裴。
倘若对方再晚一点睁眼,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没事了,”默默忍住喉咙的痒意,沈裴学着萧弋的习惯,一下下顺着对方的头发,“臣妾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完全没有被对方糊弄过去,萧弋碰了碰青年毫无血色的唇,“真该让你找块镜子照照,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
“咳咳!”
强撑的平静被男人一句话逗破了功,沈裴闷闷想笑,喉咙里却难以控制地溢出一串低咳。
拿起喜顺提前备在一旁的参茶递到青年唇边,萧弋嗓音温柔,眼珠却黑漆漆的,像是能吞掉所有的光:“放心,朕已经暗中派人去了沈府和安亲王府调查,不管此事与谁有关,朕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差点被茶水呛住的沈裴:“……臣妾素来体弱多病,陛下怎会如此猜测?”
——矛头直指安亲王府,这未免也太过玄乎。
“朕读过你的所有资料,”轻轻叹了口气,萧弋耐着性子解释,如同在看一只蠢呼呼傻兮兮、不谙世事的小绵羊,“据朕所知,相府嫡女并未有过心痛之症。”
“如今能偷偷把手伸到这宫中来的,除了暗中招兵买马的安亲王府,倒也很难再做他想。”
“而沈瑜最近和萧霍走得极近,关于你的身体状况,应该不会有谁能比丞相府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