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酣甜的睡梦中醒来,他丝毫没发现自己正穿着男人的寝衣,黑底红纹,更衬得青年肤色胜雪有如凝脂。
碍于两人这一世稍稍拉大的身高差距,那寝衣套在沈裴身上,整个儿大了一圈,此刻从萧弋的角度俯视,更是可以透过宽松的领口,轻易看到锁骨附近斑驳的吻痕。
偏生眼下的青年早已因吃得过饱而舒缓了神经,等笑够了,他才描着男人寝衣上的花纹随意地问:“陛下今日为何生气?”
萧弋的指尖停在了青年颈边。
近十年来范围最广的地动只带来了些能够挽救的、财物上的损失,他今日本想上朝听听那些大臣花式赞扬自家皇后的“远见”,谁成想最后却收了一沓批评对方的奏章。
约莫是怕萧弋经过地动一事后愈发骄纵皇后,大多数臣子都将此事的结果归结于巧合,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沈裴往红颜祸水的人设上靠。
尤其是站在安亲王一脉、收到攻略者暗示的臣子,更是接连提及前些时日塌掉的皇陵,话里话外想把这两件事攀扯在一处。
最可笑的是,那些误以为陛下终于在女色上开窍的臣子,竟还打着传承血脉的名号,公然在朝堂上建议萧弋采纳秀女开枝散叶。
从未在意过生前身后留于史书的虚名,败了兴致的萧弋干脆挽袖提剑,亲手宰了几个中饱私囊勾结党羽、还敢义正言辞指责自己与沈裴的无耻蠢货。
至于一口一个“皇嗣为重”的后者,萧弋则是点名要了那些大臣的所有女儿,无论婚嫁与否,统统送到这深宫里来当摆设。
——议政殿里太久没见过血腥,某些蠢物还真以为他转了性,可以任由各方势力拉扯。
若是按照萧弋平常的脾气,他定要仔仔细细描述一番那些大臣死前的惊恐,好好吓唬一番他的小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