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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出来的东西大都金贵的很,那药杵约莫是羊脂玉做胚,带着股和池水截然不同的温凉,上面还雕着些浮出来的青色龙纹。

只可惜那药杵的制作者先前竟没问过小罐子的型号,如今捣起药来,便透着一种缓慢且磨人的涩。

所幸盛在小罐子里的药材都鲜嫩极了,夏日花朵般饱满多汁,只消轻轻捣上几次,就咕叽咕叽地解决了这个难题。

不过对于白瓷般精致脆弱的小罐子来说,这样的举动无异饮鸩止渴,少了那些恼人的阻碍,药杵的主人明显更加得趣儿,捣药的力度也愈发凶悍。

因得这次制药的目标有关皇嗣,事关重大,那坏心眼的药杵便借机一直堵着入口不放,非要小罐子存住所有奶白色的药汁。

沉醉不知流光逝,捣药叮咚玉杵鸣,眼见着房间外的太阳已经落了山,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青年哭哑了嗓子,攀在男人身上一遍遍地认错求饶,总算换来了片刻安稳。

一个梦都没做地昏昏睡去,等沈裴再睁眼时,他目光所及的装饰,已经换成了太极宫寝殿内熟悉的床帐。

腰部以下的位置已然没了知觉,他有些失神地眨了眨眼,还未怎么动作,便看见萧弋掀开帘幔进来——

“醒了?喝点水吗?”

那间藏着白玉汤池的偏殿本就闷得厉害,再加上先前被男人逼着说了许多带有泣音的荤话,沈裴嗓子干得厉害,便也顾不上害羞,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非常满意青年这副对自己亲昵又依赖的模样,萧弋将人扶起抱进怀里,顺手把杯子递到对方唇边。

从出生起身边就没有一个贴心的存在,他几乎从未感受并学会如何展露温情,此刻却意外地做得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