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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被迫听了一早晨祷告的黑猫躲在帷幕后,浑身散发着让人难以忽视的低气压。

但先前还对自己纵容有加的神官这次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祂,站在明亮阳光下的对方表情恬静,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光明神那老头带到天国似的。

这样的认知让黑猫很是烦躁, 偏生帷幕周围被神官施加了无害的禁锢法术, 为了伪装乖巧,祂连冲上去捣乱都做不到。

直到最后一位前来告解的镇民离开, 白袍神官才拉开帘子,将闷闷不乐的黑猫抱了出来。

“不舒服吗?”轻轻摸了摸对方向后靠拢的飞机耳, 神官态度温和地解释, 像是把对方当做了和自己同等的人类,“要知道, 人们对象征未知的黑色总是抱有恐惧,如果你在做弥撒时跳出来捣乱,一定会被捉住送上火堆。”

或许是想起了什么难以忘怀的往事,在这一瞬, 一直读不到对方记忆的神祇,终于捕捉到了些许零散的画面——

那应当是一条位于贫民窟的街道,脏乱差的环境,甚至比贫穷的约克镇还让人难以忍受。

身形瘦弱,穿着一件破旧外套的黑发男孩被狠狠推在地上,白皙的脸蛋溅满泥污,瘦弱的手肘也被擦伤,就连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有着许多看起来像砸伤的淤青。

无父无母的孤儿本就容易遭受欺负,更何况是一个“黑发黑眼”的怪物。

伴随着周围孩子尖利的怪笑和辱骂,黑发男孩沉默地将自己蜷成一团,任由那些或大或小的石子砸在他的身上。

他或许是反抗过了、又或许是没有,瞧着男孩眼里习以为常的麻木,素来能清醒控制原罪的神,忽然感到了滔天的愤怒。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