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谢了。”
二号一早,吴卫到机场相接之前在魔都合作过的乐队成员,合作过一次,男人之间相处一旦对胃口了再联系就不会有压力。
鼓手老郑,键盘手冬子,吉他手兼主唱长毛,贝斯少宇,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乌镇演出,参加魔都卫视跨年演唱会也是恰逢其会,导演组一个编导是老郑家的亲戚,最开始找他们,等于是为吴卫一个人服务,也没想太多,水平过关即可。
谁知道,在前天晚上的表演中,吴卫一首新歌《光辉岁月》演唱会首唱,尽管不如《海阔天空》气势磅礴,却自有抗争的味道,在抗争之中充斥着希望,当这首歌前面的压抑,中断的复杂,再到最后时刻的声音高亢,都在给所有听者述说一个事实。
只要我们想,那就一定会成功,这中间不管付出多少的艰辛汗水和努力,都必定会以最好的希望回报给你。
下午彩排时,吴卫就主动邀请四人给自己和声,已经在一起合练了两次的老郑等人,不觉得吴卫是没这个实力驾驭这首歌,作为摇滚音乐人,面对着吴卫的新歌,早已沉醉其中,达者为先,并不因为他年纪轻就不以他为偶像。
晚上的演唱会,在舞台上的吴卫,从来都不会拘泥于固定的时间,固定的模式,当他唱嗨了玩疯了以后,整个舞台都是他的。
和声之后,吴卫示意现场追光跟着自己,一路到角落,点指着老郑:“鼓手,老郑。”
常年玩乐队的,都知道这样的茬口该怎么办,老郑一愣,旋即抡起鼓槌,秀了一段,其它的乐器都停。
“键盘,冬子。”
“吉他,长毛。”
“贝丝,少宇。”
什么牌面,什么舞台,接近两分钟的时间,吴卫给了他们时间,全国几千万人观看,会是一万块钱的‘工作’能够表述这一次的魔都之行吗?
吴卫一个电话邀请,四人二话不说直接到位,老郑带着鼓槌,长毛和少宇背着乐器。吴卫先给他们一人准备一件长款的厚羽绒服,直接转到返回东北的航班。
这也是孟锦心近十年来,第一次乘坐公共航班,以往都是自家的私人飞机或是包机。
很自然的吴卫牵起了她的手,到了飞机上,耳机扣在她的耳朵上,墨镜也架在了她鼻梁上,吴卫坐外面她坐里面,前后是老郑等人,这让孟锦心一直不知所措的状态稍稍好转。
对老郑等人,她也没办法正常的接触,只是经过跟吴卫跑到外面来的心理状况转变,她开始给自己设置一道道的心理防御线,老郑等人,也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外,但与完全陌生的人相比较,还是要近一些,如果实在没得选择,她宁可跟老郑等人近一些。
多数时候,只要吴卫在忙,孟锦心都是在玩手机,或是拿出一本在看,如果吴卫不忙,她会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他一眼,剩下的时间,也是在低头坐自己的事情。
如果吴卫不在身边了,她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皮肤表面细痒,好似有无数的羽毛,轻轻拂过她身体所有地方,哪哪都不舒服,焦虑顿时涌上心头,坐立不安,刘阿姨过来在她身边也不顶用,她会急迫的想要离开人多的地方。再拖一段时间,会觉得浑身上下爬满了蚊虫,完全无可抵御。
基本上,除了上厕所之外,只要是在外面,只要是面对他和刘阿姨以外的人,吴卫都会跟孟锦心寸步不离。
“哥几个,谱子发给你们了,时间不多,明天上午就表演。”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老郑四人都在熟悉曲子,默默哼唱,他们知道这是吴卫的新歌,曲调欢快,跟《光辉岁月》等歌曲又不是一个风格,能够有幸成为吴卫新歌的见证者,很高兴,或多或少升起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不至于死,却想着,如果吴卫需要我们,愿意一直给他帮忙。
孟锦心抬起头,她发现自己和吴卫挺有默契的,有时候不需要自己说话,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吴卫打开手机,翻到一个微信群,是同学群。
他是铁路子弟小学、铁路子弟中学,读了九年义务教育。县城当时只有三个高中,一个升学率高的高中;一个普通高中,一个私立高中。
地方小,有些同学,真的就做了十二年的同学。
微信初中群和高中群里,好几天前的信息,来自于一个备注叫做王洪亮的发出的信息:“哥们我要结婚了,一月三号,在家的兄弟姐妹都过来喝喜酒啊。”
小学群,不是以后在一个中学,联系慢慢就少了,还有一部分无需群里喊话,家里父辈都是铁路职工,小辈之间不联系的,老一辈有的还是一辈子的同事,老王家的儿子结婚,老一辈知道,小一辈之间也是发小,有的直接打电话联系,有的在家里筹备婚礼这段时间,可能上楼下楼在铁路小区就碰到了。
群里很活跃,大学刚毕业,刚刚步入社会,正是对同学聚会之类事情最渴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