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来和我做邻居——”

柏原早无对自己笔友的感官很复杂。

陀思是在柏原早无失去他唯一一个朋友的时候出现的。

“笔友”是当时的柏原早无唯一能接受的一种关系。

亲密又疏离。

甚至因为这是一种写在纸上,仅靠一份份信件联系起来的脆弱关系,柏原早无心里反而比较有安全感。

他还在信里给陀思吐露出了不少真实想法。

可以说是中二少年的黑历史。

而这些黑历史陀思全部都知道。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柏原早无只要一想到,特别是前几年他给陀思写得信里,有不少类似于“毁灭世界”、“整个世界都是错的”这种窒息言论,现在柏原早无就想表演一个当场窒息了。

太尴尬了。

那些胡思乱想下产生的中二发言,柏原早无光是想想都觉得羞耻。

他原本以为陀思这个笔友生活在俄罗斯的话,两个人跨国交流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有见面机会的。

此时,坐在隔壁的陀思重新带上了他的哥萨克帽,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外路灯微弱的灯光照进来,打在陀思身前的地板上。

陀思上扬的嘴角一直保持着笑意。

他可以想到隔壁那个孩子现在的状态。

小鸟大概又在给自己催眠洗脑了。

陀思有些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