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布庄接下岳老爷子一单便抵得上半年的收入,晏骋索性告假在家陪宋锦书休息了几日,两人合力在院子里栽了一颗梧桐树,等着来年春天长苗抽芽。
晏骋闲下来,一干纨绔子弟就找上了门,一个个手里摇着象牙扇没个正型地坐在椅子里。
宋锦书怯生生地给几位斟了茶,陶雪烨探究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看得宋锦书面色发白,逃回了房间内。
几个纨绔子弟见了,拍手哄笑,大厅内一时被弄得乌烟瘴气。
晏骋皱着眉头从偏厅走进来,面带愠色却不好发火。这些人都是布庄的常客,一年得有几千两银子是从这些富家子弟手里入账的,算得上是布庄的财神爷。
“晏二爷好威风,过完年也不记得出来跟兄弟们聚上一聚。”
左侧身着绛紫色长袍的公子收了扇面,象牙白的扇骨在手心上轻轻敲打了几下,毫无恶意地调侃晏骋。
晏骋躬身作揖以表歉意,将话说得滴水不漏,“年后布庄事多,是晏某的不是,今晚定让各位尽兴而归。”
这些人找上家来就是要拉着他出去作乐的,晏骋左右推脱不掉,干脆自觉地当起东道主来,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往百乐阁走。
百乐阁是京城柳巷最出名的酒楼,一楼搭建着一个戏台子,每晚都有不同的美人明码标价,一行人到的时候一楼已经坐满了人。
晏骋同百乐阁的妈妈要了一间二楼的雅间,跟在身后的公子们对此处已经熟悉得跟自己家里一样,不喘气地点了十来个小倌儿美人送进了雅间里。
“我记得我同你说过家里的事情。”
晏骋落后一步走到陶雪烨的身边,看着涌进雅间内穿着暴露的小倌们,狠狠地瞪了陶雪烨一眼。
“看二爷这话说的,家花哪有野花香啊!”陶雪烨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偏头凑到晏骋的耳边低声说道,“我自是帮你回绝过,可这一行人有哪个是正经公子。你的布庄在京城多要仰仗着各大家族,回绝一两次还行,可若是次次回绝,你的布庄还要不要开了?”
陶雪烨状作感兴趣地打量着雅间的摆置,拉着晏骋往角落里一坐,看着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