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关注着谈话另一方的神色。
在我提起「书」后,国常路大觉脸上的表情依然维持在属于年长者的温和上,没有出现任何波动。
这并不令我意外。如果这么轻易就会将情绪表露在外,也太不符合国常路大觉的设定了。支配整个国家数十年的实权王者,当然不会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
实际上,我所真正关注的那个人,其实也不是国常路大觉。对于国常路大觉面部表情的解读只是顺便,我真正一直注意的人是兔子君。
天真的,热血的,沉不住气的,单纯到愚蠢的兔子君。
能够陪伴在黄金之王身侧,参与到这场只有四个人、保密度极高的谈话之中,除了兔子君恰到好处的性格以外,还有一点前提——兔子君是国常路大觉所信任的氏族成员。
他知道的「信息」,比一般非时院成员要多。
而兔子君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不能做到,至少是不能完美的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尽管大半张脸都被兔子面具遮住,但通过暴露在空气中部位,眼睛、眼角、嘴唇,已经足够让我分辨出他的表情。在我将「书」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我确·确·实·实地看到了——兔子君的「不以为然」。
他不相信我话中表露出来的「「书」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手中」的信息。
第168章
为什么兔子君不相信我的话?
或者说,什么样的人才会在下意识的反应中,表现出对某个全·世·界·只·有·一·个的东西在另一个人手中的否定?
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他·知·道·那·个·东·西·真·正·的·所·在。
“啊呀,抱歉抱歉。”
姑且算是得到了一点想要的信息,我决定暂时放过兔子君,哪怕只是一小会儿:“我又少说了几个字——事实上费奥多尔君、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凭依并不是「书」,只是其中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