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出现在我眼前，精心妆点的面孔上带着愉快的笑容。

他弯下身，因为这个举动和我更加贴近，接着，抬起右手向我探来。

“「当他们看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相片时，所有人才从这个巨大的谎言中挣脱出来。」”

“「原来一切只是那个男人的骗局，是「天人五衰」计划中的一环。利用不存在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的身份，骗取横滨「三刻构想」三方组织的信任。」”

“「以此来获得只有内部人员才可能知道的情报，传回「天人五衰」，使「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计划得以完善。」”

他的手指穿过我耳侧的碎发，抽出一张不知何时落在发间的扑克牌。

“「实际上，这个拥有和太宰治一模一样的长相和异能力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只不过是「书」的造物而已。」”

“「他甚至无法被称为人类。」”

“这就是……”

我的耳边，同时响起费奥多尔君和果戈里的声音。

“属于他的「人间失格」的真正意义。”

费奥多尔君将果戈里的手别开，像是安抚心爱的孩子或是喜欢的宠物一般，用轻柔的力道摸了摸我的头发。

“不要被尼古莱的话吓到啊。”他很温柔地对我微笑了一下，“那些话，还没有被写在「书」上呢。”

“但是”

「还没有」的意思其实是指，之后就会写到「书」上吧？

所以……果戈里所说的那一切，确实是……未来，将会发生的事。

我会失去原本的身份，失去我存在的证明，变成一个虚假的「书」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