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我拼着性命不要,也要上奏都察院讨个公道!”
那司官这才想起贾兰是去年北直隶乡试的亚元,当时轰动京城,他虽不关心,但也有所耳闻,人人都道年纪轻轻就有这等功名,来日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贾家虽然获罪,但上头并未下旨褫夺贾兰功名,其母又是节妇,他若行事太过,来日天下读书人的唾沫也要淹死他。
想到此处,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只是这样发财的机会叫他生生放弃,却又舍不得,正犹疑不定,旁边一人近前悄声道:“头儿,这贾兰可是本朝名士沈颐的学生,咱们得罪不起,不如撤了罢?”
司官闻言皱眉,道:“沈颐又如何,不过一穷酸文人,老子还怕他不成?”
那人悄声道:“大人您怎么忘了,这沈颐可是陛下亲自赞誉过的,不仅如此,还是太子妃之祖,当朝大儒顾岩顾老大人的门生,况且顾家的二奶奶又是贾家的外甥女,况且小的还听闻这贾家的寡妇奶奶与皇后出身的寿山伯府亦有瓜葛。”
司官闻言心下一凛,方想起贾家还有林家与冯家这两门姻亲,更何况还有寿山伯府,可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家,来日若是贾兰告状都察院,上官即便无事,他这个下头办事的可就吃要不了兜着走,想到此处,忙极力扬起笑容,拱手赔罪道:“方才下官一时糊涂,实在失礼,还望小公子莫怪。”
贾兰一直紧绷的肩背这才松了下来,淡淡道:“大人言重了,诸位也是奉命行事。”
那司官闻言心下一松,又赔笑了两句,便带着一众手下悻悻离去。
李纨在屋里一直悬着心,眼看着众官兵离去,忙命人开了门,快步走到贾兰身边,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担心道:“可伤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