纂儿一愣,打开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忙叫岫烟:“姑娘快来瞧!”
岫烟上前一看,不禁一怔,原来锦盒里是一对赤金累丝嵌珠镯子,还有两个孔雀石戒指,两根金镶玉簪子,荷包里却是满满一袋的散碎银子。
邢家家境贫寒,纂儿还不曾见过这许多金银首饰,不禁咂舌道:“这大奶奶也太大方了些。”又问邢岫烟:“姑娘,大奶奶既叫素云姐姐送了来,为何方才不明说呢?”
邢岫烟微微一叹,道:“大嫂子心善,明明帮衬了我们,却不想我们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
荣府中丫鬟婆子向来是两只体面眼,一颗富贵心,邢岫烟虽只来了两天,却已深有体会,她并不以家贫为耻,只是在荣府中到底有些不自在,李纨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偏行事又这般周全妥帖,岫烟心中越发感念不已。
纂儿心中也十分欢喜,点头道:“大奶奶真是个菩萨心肠的人。”
邢岫烟沉吟半日,叫纂儿暂且将东西收好,转道去了迎春房内,待司棋等人退下了,方向迎春说了缘由,迟疑道:“姐姐,大嫂子这般好意,我平白消受,实在不妥当。”
迎春听罢,丝毫不觉奇怪,心中暗叹李纨为人体贴厚道,微微一笑道:“大嫂子她自来便如此,面上不显,其实最是扶危济困的,待人极好,我们姊妹都受过她不少好处,她既送了你,你便收下,她原有心送你,你若客气见外,反倒显得生分了。”
邢岫烟听了叹道:“虽如此说,到底心下不安。”
迎春闻言笑道:“我听说妹妹的女红极出色,可巧下月初八便是大嫂子生日,你若是过意不去,不如用心预备几样针线,嫂子定然极欢喜。”
邢岫烟听了自是欢喜,当下便问清楚了李纨的喜好,心下已定了花样颜色,回房寻了唯一一匹压箱底的好料子,细心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