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水榭建在荷塘之上,竹桥为渡,张氏一站在桥头相候,李母携着李纨过来,进了水榭,屋里的摆设皆是竹木所制,甚是清雅,中间设着席面,桌上摆满时新鲜果、各样珍肴佳品。

张氏让坐,李纨拉了张氏一道坐下,笑道:“今儿又没外人,嫂子也坐下罢。”

李母也点头笑道:“你妹妹说的是,你也坐罢。”

张氏答应一声,当下李纨与张氏对坐,李母坐在上首,下面空着,

以便上菜。又命春华带两个媳妇、丫头在此伺候,余者都去伺候大爷同表少爷,众人答应着去了。

今日乃是家宴,亦无外人,娘儿们几个不过说些家中事务,略吃了几杯酒便散了,不须赘述。

转眼李纨在娘家已住了七八日,李守中不过中了些暑溽之气,本无甚大病,调养了几日便已无大碍了。

李纨见李守中已痊愈,不好再多留,便回了荣府。

不料才回府里,便听说宝玉挨打了,如今正在养伤。

贾兰正换衣裳,闻言奇道:“好端端的老爷怎会打宝二叔?”

梧桐觑了贾兰一眼,犹豫了片刻,道:“听说是宝二爷与忠顺王府的小戏子来往,又私自放跑了人,忠顺王府的长史官亲自来咱们府里要人,又碰上环三爷告状,老爷当时就恼了,绑着二爷狠狠打了一顿。”

贾兰闻言眉头一皱,到底都是长辈,也不好说什么,想了想向李纨道:“妈,我去瞧瞧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