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的则减了一等,两个荷包都是金银锞子各四个。
赏赐完毕,又摆上合欢宴来,男东女西归坐。献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如意糕毕,贾母起身进内间更衣,众人方各散出。
这一夜,上下人等都打扮的花团锦簇,一夜人声杂沓,语笑喧阗爆竹声络绎不绝。
守完岁回到房中,李纨只觉精疲力尽,将预备好的荷包并尺头赏与院中诸人,看着贾兰睡熟了,便也梳洗了回床上歇息,回想这些日子的种种,不禁暗中叹息,这大户人家过个节可真不容易。
这个年贾府光是押岁的金银锞子便打了好几百个,再算上人情往来和其他的打赏和花费,一个年下来至少得要五六千两银子。
李纨大概估算了一下,亲友们的节礼倒还花费不了多少,皆是有来有往,这边送出去,那边又收进来了。
花费最多的还是府里过节的各种打赏,金银锞子。
府里上上下下那么些人,各房的太太姑娘们,内院的媳妇婆子丫头们,只衣裳首饰便是一笔大头,还有给外院的管事小厮长随们的打赏,因是过年,又每人赏了一个月月钱并一套新衣,只这一笔银子便不下三四千两银子。
照这样来算,一年三节,端阳、中秋、新年,算下来至少要花上万两银子。
贾府又素来好脸面,奢靡无度,内囊都尽了还要讲究排场,唯恐失了面子,又不添置什么银子产业,怪不得最后会寅吃卯粮。
李纨翻来覆去想了
半日,直到四更时分才迷糊睡去。
此后数日,贾母只在家中看戏,和几个老妯娌说话解闷,或和宝玉、黛玉等姐妹赶围棋摸牌作戏,所有贺节来的亲友,一概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