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闻言越发怒火中烧,命人去叫林之孝家的和赖大家的过来。

又对王夫人道:“我也老了,想你是个细心人,府里的事自然有你们料理,我也不理论,谁知你也和我一样!

珠儿刚没了,珠儿媳妇和兰哥儿孤儿寡母的就被人这样作践!”

王夫人垂手站了起来,心下又苦又涩,却又不敢分辨。

她确实因长子之死有些迁怒李纨母子,但不管怎么说贾兰也是她的亲孙儿,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根本没有想到王兴家的这般大胆,公然诽谤主子。

凤姐见状忙劝道:“老太太息怒,这事也怨不着太太,这两个月来府里事多繁杂,珠大哥哥一去,太太心内伤痛,也病了大半个月,至今还未大愈,下头的人又都瞒上不瞒下,哪里知道这些事。”

话未说完,贾母便明白过来,贾珠亡故,王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早已悲痛欲绝,哪里还有精神理事,叹了口气,对王夫人道:“凤哥儿说的是,可是我老糊涂了,委屈你了。”

王夫人只道不敢。

贾母见她容颜憔悴,神色枯槁,不禁心下怜悯,叹道:“珠儿

已经去了,你也该好生保养身子才是。”

王夫人低声应了,想到贾珠,不由得又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