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李纨却只呆呆看着她,神色迷茫,随后又捂着头呻吟起来,声音虚弱道:“头好疼,我这是在哪儿?”
见了这情景,贾母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急道:“王太医,这……”
王太医蹙眉上前,仔细诊了诊脉,松了口气道:“不妨事,不过一时气血上逆,神志有些混乱,服药后歇息一晚便好了。”
说罢再次施了回针,李纨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便阖上双目,安稳睡去。
贾母这才心下稍宽,道:“王太医果然是杏林圣手,劳烦了。”
王太医拱手回了一礼,“不敢当,老太君过誉了,此乃下官份内之事,请问笔墨在何处,下官再开一剂方药。”
贾母忙请至外间,又命人送上笔墨纸砚。
王太医写了一剂药方,嘱咐道:“如今大奶奶心中瘀血已散,下官且开一剂方,服药期间不可操劳,亦要放宽心思,连服七日,再静心调养一段时日,当可痊愈。”
贾母答应了,又再次谢过,方命人好生送了王太医出去。
王夫人扶着凤姐的手从里间出来,走到床前看了一眼,见李纨面色比先前红润了好些,这才放下心来。
贾母坐了一会儿,吩咐人小心看顾李纨,方转身对凤姐道:“将服侍珠儿媳妇的丫头婆子都带到正堂来。”
凤姐心中一跳,看了一眼屋内神色惊惶的一众丫头婆子,低声答应了。
屋里众人都出去了,良久,床上的人才睁开眼睛,呆呆望着床顶挂着绣着淡墨山水的白绫帐子,怔怔发了会愣,她渐渐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百子千孙雕漆拔步床,又摸了摸身上盖着的藕荷色绣折枝花卉的锦被,侧了侧头看向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