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他曾经跑遍了全城去找的,怎么会是他曾送出去的东西呢?
时寻搜肠刮肚地想,也没记起这是他哪次竞赛得奖的纪念品,只得向程沐则求助。
“我的哪个竞赛?或者说是哪一年送的?你还有印象吗?”
时寻注视着他手里的杯子,眉间落下几抹阴影:“你送我的竞赛纪念品太多了,这事也得过去好几年了,我确实不太记得。”
虽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但时寻还是失落地低了低眉。
程沐则轻声安慰道:“想不起来就算了,不就是个杯子吗?喜欢就带回去,它本来也是你的。”
时寻没有多言,攥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收紧,记忆的缺失感不上不下地堵在他的心口,闷得他难受。
坐在床边的程沐则起身,移步到气垫床边,掀起了被子。
听到响动,时寻这才回过神:“则哥,你这是干嘛?”
程沐则边钻进被褥边回答:“你叫我一声哥,我总得照顾你一二,今晚去床上歇着,都跑到我这儿躲了,肯定累坏了吧?”
话如此直白地说出来,时寻耳根一红,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他并不和程沐则见外,听到对方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
房间里的灯熄灭,月光钻空子似的从遮光性一般的窗帘里透进来,与床上失眠的人两相作伴。
这个家里很温馨,处处都散发着暖洋洋的和煦,却总是缺了份令他安心的“冷味”。
时寻思索良久,才意识到那种气息是柏沉故身上含带的医院里那种清淡的消毒水味。
他轻叹一口气,视线落在手边质感圆滑的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