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故抬起手,指尖点着时寻的眉心向后轻推:“来看小蝶的?”
时寻不知道柏沉故为什么猜得这么准,伸手揉了揉他按动过的位置,应声道:“嗯,昨天小蝶不是想见我吗?我怕不来她心情会不好,不利于她的病情。”
柏沉故点点头:“不用太担心,她的病情在向利好的方向发展了。”
路过的护士向柏沉故打招呼,他一律沉声致意。
时寻歪头看向他,跟着护士们一起换了称呼:“柏医生?”
柏沉故应道:“怎么了?”
时寻:“我都手术这么多天了,是不是能拆线了?那线一直揪着我好难受,你要是这会儿没事,能不能帮我拆了?”
“过来。”
声音轻落,时寻跟着柏沉故走进旁边的处置室。
柏沉故洗手消毒,边清洗边问他:“昨天洗澡的时候伤口没沾到水吧?”
昨天、洗澡……
柏沉故的话精准地唤醒了昨晚那个快递带来的窘迫感,致使时寻的话音如同被截断般简洁:“没。”
时寻跟随柏沉故的引导坐在床边。
“衣服掀开我看看。”
时寻也听话照做。
走廊里推过一辆换药车,万向轮滚过瓷砖的地面,发出的“咯咯”声轧过时寻心口,应和着他突现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