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小蝶,时寻忽然想起一个他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柏医生,肝移植能延长多久的生命啊?”
柏沉故缓缓抬起手,适应地活动着手臂,回答却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不好说,这和患者本身的体质和生活习惯有很大关联,十年、二十年、甚至到三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时寻的声音哑下去:“原来只有这么短,那以后……”
柏沉故从床上坐起身:“以后自然有以后的解决方式,就算不如人意,离别聚散也是人生常有,能抓住眼下的幸运和快乐才最重要。”
“人生常有吗……”时寻浅浅地闭上眼又睁开,“那你也会离开我吗?”
房间里安静下来,呼吸在两人间拉开细丝,纠葛地缠绕着。
时寻望着他,想在他那得到答案,却又害怕那答案不是他所想要的。
忐忑就这样顺着杂乱的细丝波动,振荡着时寻的心跳。
手机振动的钝声响起。
时寻本不想理,无奈振动声接连响起。
他拿起手机,看见了一串他最不想见到的电话号码。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电话接连不断地打来,像是憋着劲地在和时寻抬杠。
柏沉故问:“不接吗?”
时寻咬着后槽牙:“不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