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前进,但大脑却不断提醒着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长时间的奔跑鼓动着燥热,随着混乱的呼吸在柏沉故身体里横冲直撞。
长不见头的路出现了转折,围墙堵住了前行的道路,促使他被迫转弯。
柏沉故伸手扶住围墙,裸露的红砖带来巨大的摩擦力。
他粗喘着气,正准备继续往前,转角处却突然传来了人声。
“时寻,你就那么厌恶同性恋?”
听到这句话,柏沉故顿住脚步,双脚如同被数根藤蔓紧锁,半分也移动不得。
几秒后,回答从墙的那头传来,锋利地划破空气,毫不留情地刺入柏沉故耳中:“是。”
一句话还未消止,另一句话又接踵而至:“这种事难道还不够恶心吗?”
柏沉故收紧指尖,指腹在墙砖的摩擦下生出血痕,印在斑驳的砖孔中。
片刻后,周遭的色彩顷刻间逝去,在他眼前碎散成齑粉。
柏沉故的视野沉入黑暗,恐惧自外而内的穿透皮肤,直抵心脏。
冰封的冷意冻结住他血管里涌动的热意,拖曳着他不断下坠。
他疯狂挣动,却无法逃脱试图吞噬他的沉黑。
柏沉故惊慌地睁开双眼。
近在咫尺的枕边,时寻还在梦乡中沉睡,安恬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