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一剑杀了你!君麒玉!”裴星煦不顾身体的难受,破口大骂,“世上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礼卿跟你在一起时,没有享过一日太子妃该有的享受!他犯血竭症,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他病重你看不到吗?到死都在受你拖累!你不是厉害吗?不是蛮横吗?你去把他从阎王爷手里要回来啊!”
这些天,君麒玉从神山上下来,被冰棱刺伤了眼睛,又独自一人,浑浑噩噩地穿过沙漠,期间,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
他痛苦着,忍耐着,仿佛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裴星煦对他挥拳相向,疼痛让麻木的君麒玉才有活着的感觉。
极端压抑的痛苦,才有了宣泄的渠道。
“君麒玉,我当时就告诉过你,寻找血苁蓉非一个人能人力所为!现在,你居然敢一个人回来?!你把他丢在哪里了!我要把他找回来!”
“他在神山顶的寒玉台,用药吊着一线生机,如果能找到血苁蓉,兴许……兴许他能活过来。”
裴星煦愣了一下,一线生机这四个字,好歹给了他一点光明。
神山的传说,他也有所耳闻,但真假无法验证。
“你……就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了?你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能怎么办?”君麒玉的嘴唇抖动,“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裴星煦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但只能无力地松开。
君麒玉从地上起来,捡起木棍。
“我会回景国,命所有西北军寻找血苁蓉,如果再不行,我再调派更多的人!”
君麒玉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
裴星煦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泪和血混在一起渗入口腔,又咸又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