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起进了马车中,君麒玉先坐下,却看到宋礼卿没有坐到自己的身边,而是去了对面,他拨开帘子,一直望着车厢外,侧脸瘦得秀气,眼眸微凝。
宋礼卿只是穿了稍正式的官服,圆领青袍,粉底皂靴。
倒是有几分他中榜那日隽朗的模样,只是那份春风得意却没有了。
君麒玉注意到他佩戴的那一根黄色同心结璎珞。
“你还戴着这穗子?”君麒玉开口。
宋礼卿回过头来,低头看了一眼。
“嗯。”
“麒麟府没有佩玉让你戴了?今日是重要的日子,你别这么……寒酸。”君麒玉啧了一声说,“让你爹看了还以为谁亏待了你。”
宋礼卿捋了捋穗子,不知道怎么,这穗子他藏了十多年都没有褪色,这些日子颜色却掉得特别快,已经近乎素白了。
“好。”
宋礼卿不舍地把它取下来,放进怀中。
“以后不戴了。”
君麒玉本来只是想找点话,原以为宋礼卿还会执拗地要佩戴这东西,没想到这次却这么干脆地答应了。
玄帝四十六岁的诞辰,不是什么大寿,所以没有兴师动众,说是家宴,却牵连甚广,他的血缘同族,亲信大臣,邻国贺寿的使臣,加起来也有一两百个,伺候的宫女太监更多了,所以今日的太和殿格外拥挤热闹。
金樽清酒,玉盘珍馐,歌舞升平。「弢—子—凰—了」
宋礼卿能陪同君麒玉坐在玄帝的侧席,父亲宋青作为大将军,又是皇亲国戚,坐在靠前的席位,离宋礼卿不过两丈,他一直投来关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