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树神庙地方不大,而且子桑言书早已经吩咐土地,让土地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神庙打扫一遍,所以神庙内除了供台上有一些灰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干净。
子桑言书随意找了一个蒲团坐了下来,向叶珺澈道:“小公子倒是很懂猜测人心,我确实不会懂小公子分毫,可是这沂城我却也不会为之降雨。”
“嗯。”叶珺澈低低的应了一声,早在子桑言书看到神树时的神情,叶珺澈就看出来神树就是子桑言书的底线,沂城百姓既然已经对神树无礼,那么子桑言书就不可能为之降雨。
他倚靠在龛台之下,就像是在依偎着神树一样。
他一定对神树很是依赖吧,叶珺澈想着心中莫名生出失落之感来。
叶珺澈走到子桑言书面前蹲下,轻声问道:“若是沂城百姓重新供奉神树,言书你会让沂城降雨吗?”
子桑言书垂眸躲开了叶珺澈的目光,他不敢去回应因为在他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论。
目光侧过一边,声音低低的说:“扶桑神树庇护世间,无论世人还是神祇都不该忘记,更不该出言不逊,既然心中没有敬畏,便别再祈求能得到庇佑,一年前沂城有人出言悔辱神树时,我便决定要让沂城大旱三年,三年时间未到,沂城不会下雨。”
“我只想,让受庇护之人,记得神树的功德,只是一个记得,就那么难吗?那么难吗……”
其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叶珺澈失落的低下头,垂下的目光落在了子桑言书腰间挂的锦囊之上,从柳虞山上赠送锦囊之后,他便一直挂在腰间,无论换上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衣服,他都没有取下来过。
一个小小的锦囊他能如此珍重,周邑幼时被父亲抛弃落海他能出手相救,神树为世间殉身他定要世人铭记功德。
以此可见,他从来不是持安口中冷库凶残的龙王,恰恰相反,他才是极重情谊的那一个。
可是如果三年不下雨,沂城一城的百姓只怕无法存活下去。
“言书,真的定要干旱三年吗?”叶珺澈依旧不忍心。
可是得到的之后子桑言书极轻的一字:“是。”
大概是知道叶珺澈心中所想,子桑言书淡淡回道:“你想说人间一干百姓皆是无辜,只有少数几个蛮夷会出言不逊,所以不该牵连一城数万百姓受难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