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想要阻止裴书珩拿刀,可对方就像是看不到她似的。男子面色极冷,情绪看不到丝毫起伏,仿若弄死一条人命就和拔了一根草那么随意。

这样的裴书珩,比她成了楚汐后,第一次见还要骇人。

温柔的背后是一把锋利泛着光的匕首,匕首正滴着冒着热气的鲜血。嘀嗒嘀嗒落地。

这种罔顾性命,视凄厉声哀求声于无误的裴书珩,身上都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寒气。

楚汐知道这是梦,她试图醒来,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而后,梦里的画面终于消失,

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说话声,混在一起,吵的她头愈发的疼。

裴书珩得了声,便匆忙而来,拂冬还在归德侯府,便叫了最近的大夫来诊脉。

药已煎下,他坐在床侧,目光沉沉,脸色并不好看,第一次在人前少了温润。眸中涌起波涛,泛起寒凉。

他冷声道:“你们就是如此照顾夫人的?呵。”

就算落儿不在,可主子安眠,院内也有丫鬟和婆子,也该进来瞧瞧,而不是发了热,却无人知晓。

实属不应该。

墨漪院的下人都领了罚。却一声也不敢吭。

他端坐着,给楚汐额间放了沾了水的棉布。

许是冰冷冲减了热意,楚汐紧皱的眉也松了不少。

裴书珩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的波光,眼眸里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俯下身子,薄唇贴上楚汐发顶:“真是磨人。”

连照顾自己都不会。

幼眠冷了都知道下榻关窗。楚汐听清了他话,感知了他的轻轻一触。

心里五味陈杂。

裴书珩是不一样了,他眼里有了亮光,有了除却裴幼眠以外的柔情,他身上也有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