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片刻,起身。推开房门,对着外面的人道:“打盆水来。”

楚汐热的迷迷糊糊,无意识费力的抽出玉臂却又觉得冷,那浓翘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裴书珩刚端着水盆走近,正把一旁的棉布浸入水中,就听床榻传来难受的呜咽。

他动作一顿,随即绞干棉布,堆叠整齐,放在女子额间。

又见露出的玉臂,他捻了捻被褥,盖住。

头上冰冰凉凉的,仿若减少了许不适感,楚汐呜咽声转小,却还是一声一声的吸着鼻子。

裴书珩顺势坐在床榻处,从怀中取出一方白帕,动作轻柔的擦过女子眼角的泪珠。

他从未想到,他会为了楚汐改变主意。甚至把公事推到一旁。

“楚汐。”他轻声念着枕边人的名,眉心紧拧了三分。嘴角竟都是对自己的嘲讽之色。

一次破例,两次破例,他甚至颇有闲心的陪着她演戏。

没想到,到头来,他成了那个出不了戏的。

他原先以为夫妻间,平平淡淡,讲究相敬如宾,他不会在楚汐身上花费更多的心思。

可就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怂包戏精,用事实告诉他,承认吧,你对她的关切已经超过了先前的预知。

裴书珩很清醒。他动情了。

好在这会儿陷得并不深,他可以随时抽身。

修长的手指落到女子娇艳的红唇上。那滋味,他尝过。

……

屋内药香味四处弥漫。

楚汐醒来时,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脑子沉沉的,重的很。她一睁眼,就瞧见床头神色不明,定定看着她目光幽深的裴书珩。

what?

有点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