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珩正提笔写着什么,随着阿肆的嗓音,他动作一顿。可就是这一停顿,毛笔上的墨汁滴落,污渍在宣纸上晕染一大块,写了许久的文章作废。

他面色沉静,若细细追究还有一丝懊恼,他才搁下笔,揉了揉眉心。

不得不说,那日对他的冲击很大,导致听见楚汐来了,他都能晃神。

他没有回复,只是淡淡的看着紧阖的房门,好似能透过此看清外头的一切。

他不想见楚汐。

明明那事无人可知,可他心里隐隐生起怪异感。

阿肆等了片刻,也知晓主子的意思。遂大步上前主动去迎:“大姑娘安好。”

他如今一张笑脸,态度拿捏一改先前。

楚汐心里打鼓:“你家公子可在里头,我有物件交于他。”

阿肆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屋子,只觉得公子过分冷淡,还别说幼眠姑娘如何喜欢,好歹也是日后娘子,却让他这个小的冒着被楚大姑娘记恨的风险,来委婉拒绝。

“公子尚忙,若是方便的话,大姑娘可把东西交于我,待公子空闲下来,小的立马呈上去。”

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楚汐笑容真切,抿出小小梨涡,头一次觉得阿肆上道。不用见裴书珩,就连空气都清新不少。

楚汐从怀里掏出荷包,一股脑塞到阿肆手上:“有劳。”

阿肆低头瞟了一眼有过一瞬间的呆滞,这绣的是个什么玩意?

他也猜出了这枚荷包是何用意,用作定情,可瞧着鸳鸯不像鸳鸯,鸭子不想鸭子,针角凌乱,针线缠绕糊着一团。

可谓是他瞧见最拿不出手的信物,偏偏这楚大姑娘厚着脸皮,心不跳脸不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