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看中的夹竹桃并不好挖,她没什么力气,落儿蹲在她边上神神叨叨的没帮大忙已是万幸。

绮丽苑湿气重,绣花鞋也沾上了泥土。裙摆过长有些碍事,也被她干脆打了个结不至于拖地。

她扬起小锄头,在夹竹桃边上挖了个小坑。怕伤及根部养不活,她刨的很仔细。

落儿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谁能想到,阿肆跑去官府,数名官吏商量着正往这儿赶。

偷树而已,不涉及钱财,官衙大多睁只眼闭只眼,何况是绮丽苑那种地方。

可波及裴书珩,可不能含糊。上头发话,断不能草率。

几名官吏互相推搡。

“我不去,刘四,这次你去如何。”

“好啊,平日里好哥哥的叫着,一遇到事就把我推出去,吴二,你可真有本事。”

宁世子宁虞闵经过衙门就听见里头推辞嚷嚷。

他适才上任监察御史,虽然官职不大,却是个得罪人的活。禹帝嫌他桀骜不驯,特地寻了这个职位令他磨磨性子。

他不爱管事,可也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道:“衙门重地,岂能喧哗?”

所有争论在此刻倏然消失,随之而来的片刻宁静,接着就是一群人大惊失色的求饶。

“宁,宁世子?”

“尔等拿着朝廷的粮饷,遇到事了就推三阻四,钰国律令,就是让你们如此办事的?”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吓得众人纷纷跪成一地。

“世子,实在不是我等懒散怠工,实在是这事不好办啊!”

宁虞闵一身新官府,腰见佩着禹帝赏赐的弯刀。

他那张娃娃脸上来了兴致挑了挑眉:“同我说说。”

可等对方提到楚汐两字时,他脸色一黑,就想调头走人。

那女人一月前可是向他抛了橄榄枝,一封书信情意绵绵。当时还未退婚就如此不守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