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来喝点水。”

浑厚的声音从背后穿来,季黎回头看过去,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光头大汉站在床头,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白大褂,说他是黑l帮老大他都相信。

“您是?”季黎被自己沙哑的声音给惊了一下,不是像几天没有喝水,就像是叫的太多把嗓子搞成这个样子了。

王老师亮了亮自己的工作牌,摸了一把光亮的头顶,顺势把水塞到季黎的手中,“不用客气,叫我王老师就行,学校的医生,你以后要是被同学揍了,都可以来找我,治外伤的药统统打九点五折。”

他露齿一笑,本想看起来亲切一点,但没想到自己看上去更加魁梧可怕。

纸杯里的水十分的滚烫,水面飘着白色的蒸汽,模糊了季黎清冷的五官。烫的季黎收缩了一下指尖,无意识间想到祁宁给他喂的水,水温就刚刚好。

“谢谢您。”

少年极为礼貌,反倒让王老师感觉有些不自在。

季黎长而密的睫羽不安的颤了颤,指尖被烫的有些发红,他眼底暗淡,“王老师,是……谁送我过来的?”

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只能记得一点,但祁宁恶劣的样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摊开手。

——自己的身子怎么会……

王老师想起祁宁的叮嘱,下意识的帮祁宁遮掩,“是个短发的女生,第一眼看到我还以为是男生,长得挺帅气,她把你扔下就走了。”

年轻的时候,他没少油嘴滑舌,现在撒起谎来也是信手拈来,把自己和祁宁的关系摘的干干净净,好似第一次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