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得发抖, 又那样娇小柔弱的一个女孩子,苍白的脸颊,鼻尖,和眼眶, 都可怜兮兮的漫着红。看起来就像被逼到角落的兔子。

饶是五岛朝生, 也没想到这只兔子能反手抡起玻璃瓶给自己来一下;而且力气还不小。

玻璃和鼻梁骨相撞, 瓶子里的水也浇了五岛朝生一脸。他捂住自己鼻梁骨, 发出声闷哼, 本能的弓腰。

及川月见眼泪一下子吓出来了——明明被砸的是五岛朝生,但及川月见哭得比他还快,一边哭, 一边迅速的又抓起玻璃瓶往五岛朝生脑袋上补了两下!

她使的力气太大, 还没来得及砸第三下, 第二下的时候玻璃瓶就碎了。折射着微光的碎玻璃撒了一地, 五岛朝生捂着后脑勺抬起头, 目光狠厉的盯着及川月见——

鲜血从他额头上往下流,淌过上挑的眼角,和高挺的鼻梁骨。不等他缓过那种剧痛,及川月见又抓过桌子旁边的木椅砸向他脑袋!

哭得看起来快要断气的柔弱少女,抡起椅子砸人时愣是挥出破空的‘咻咻’声!五岛朝生被砸得脑袋一歪,终于晕倒,再起不能。

及川月见手臂发抖的把椅子放下来,呼吸紊乱,几乎要喘不上气。

木椅的椅子腿被她砸断了一根,木头渣混杂着玻璃碎屑铺满地面。她捂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小心翼翼挪回床边把自己的鞋子穿上。

五岛朝生一时半会应该是醒不了……现在连是不是活的都不知道。

穿好鞋子后及川月见又看了眼手机,夏油杰还是没有回复她。她抿了抿唇,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然后绕开五岛朝生的身体,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