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纱绘子对塞壬近乎疯狂的爱意,她不应该解救心上人后立刻给对方自由吗?

这个疑惑瞬间升起,令夏油杰百思不得其解。

他抱着塞壬行走在阶梯上,塞壬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肩膀处。祂呼吸时滚烫的气息拂过夏油杰肩膀,隔着里面衬衫一层薄薄的布料。

整段阶梯只有夏油杰的脚步声在回荡,他往上走,走了好一会,突然开口:“塞壬,就叫塞壬吗?”

埋首在他肩膀上的人略微转过脸,那股灼热的气息又扑上夏油杰的下颚线和耳垂。他听见塞壬带点迷糊的反问:“什么?”

夏油杰重复:“名字。塞壬,就叫塞壬吗?”

“塞壬是种族的名字。”祂解释:“我的名字叫及川月见——月见花的月见。”

“你见过月见花吗?月见花长什么样子?”

夏油杰一怔:“你没有见过月见花吗?”

及川月见摇头:“没有,我一直在海上睡觉,突然某天醒过来,就到人类的房子里来了。”

祂说话时语气有种天真——天真又残忍的意味。就像人类幼童说起自己一觉睡醒就躺在了蚂蚁巢穴里一样。祂觉得自己生气了就将那窝‘蚂蚁’全部淹死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不会有丝毫的愧疚感。

而诡异的是,此刻夏油杰觉得自己,似乎也摆脱了那份愧疚感。他被一针试剂从人类的躯壳中拽出来,已然快要失去自己人类的立场。

楼梯走到了尽头,夏油杰抱着及川月见走到办公室里,将她放在了那张办公桌上:“月见花是明黄色的花,一般只在晚上开放。不过开起来的时候很漂亮。”